第两百二十一章：极端对立的两面

天空阴沉，浓密的乌云像沉重的帷幕，压低了整个街区的气氛。一阵微风掠过，卷起路边的几片落叶，擦过沉寂的石板路，带来丝丝寒意。

纲藤与莉西的身影已经远去。街道上，域阳静静地站着，脑海里回荡着刚刚与纲藤的对峙。他的脸孔，他的态度，那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狂妄，让域阳心中掀起涟漪。他的目光看似平静，但内里却如深海般暗流汹涌。然而，这种气场，街上的人却毫无察觉。

此刻，域阳站在斑马线前，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红绿灯上。他面无表情，仿佛在观察着什么，又似乎什么都未放在心上。绿灯的信号清晰可见，但他却纹丝未动。

突然，一个身穿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子匆匆跑来，神色焦急，显然赶着时间。他瞥了一眼绿灯，脚步加快，试图在灯转红之前冲过马路。然而，就在他即将跨过域阳身边时，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抓住了他的肩膀。

“先生，已经准备转橘灯了。请停下。”域阳的声音冷静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男子皱眉，显得不耐烦。他甩了甩肩膀，试图挣脱域阳的手：“还是绿灯啊，小弟！别抓着我，我赶时间！”

域阳抬起头，眼神直视男子，语气平缓却字字如铁：“一秒后便会转橘灯。那点时间，你不可能越过马路。你——只会死。”

男子被域阳的冷静震了一下，下意识停住了脚步。果然，下一瞬间，绿灯熄灭，橘灯亮起，而后迅速转为红灯。几乎是灯光变换的刹那，原本空荡的马路上猛然涌入了车流，车水马龙之间夹杂着刺耳的喇叭声。

男子愣住了，嘴里却仍嘟囔着：“只要我跑得够快，一定能过去！而且我不信汽车敢撞死我！”

域阳的目光依旧深沉，宛如无垠的暗夜。他静静地看着男子，未发一言，但空气中弥漫的压迫感却陡然加剧。片刻后，那种隐匿在平静中的力量终于显现，宛如风暴前的低沉呼啸，向男子猛然袭去。

“即便是赶着去谈生意，”域阳缓缓开口，声音平静却冰冷，如利刃般刺入人心，“如果你不遵守世界的规矩，那便是——死于虚无。”

这句话不带任何情感起伏，却有着难以抗拒的威慑力。男子顿时僵在原地，仿佛全身被无形的枷锁禁锢。他的背脊瞬间绷紧，冷汗从额头滑下，沿着脸颊滴落。他张开嘴想要反驳，可声音却像被死死卡住，连半个字也发不出来。

他能感觉到自己深陷一片无形的漩涡中，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离，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尖叫着臣服于域阳散发出的强大气场。而域阳的目光依旧未变，冷漠地注视着眼前这场无声的屈服。

那种气场笼罩着他，仿佛他的生命随时都会被夺走。

域阳看了他一眼，缓缓松开手，平静地转身继续朝前走去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
男子愣在原地，喘着粗气，直到域阳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，他才回过神来。摸了摸自己的额头，全是冷汗。他没有再尝试穿越马路，而是安静地站在原地，等到下一次绿灯。

域阳从容地穿过拥挤的街道，手机紧贴着耳边，神色冷峻而专注。耳机另一端传来长谷警长的声音，低沉却充满焦虑：“域阳，事情已经恶化，监视者的势力正逐渐渗透进我们无法掌控的领域。而且这次的目标极其危险——你确定我们还要干涉吗？”

域阳轻轻点头，语气坚定却透着一丝安抚：“警长，放心。只要还有警察的一天，即便监视者未来将会完全取代世界的次序，我们依旧会坚守职责，绝不后退。”

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地址，眼神闪过一丝寒意：“位置在哪里？”

警长迅速报出了具体坐标。域阳看了一眼那个方向，眼中精光一闪，随即挂断电话，身影竟在下一秒消失在原地，如一道无法捕捉的风影。

在某个地下枪械基地一片狼藉，墙壁上布满弹孔，地面散落着被暴力砸开的弹匣和破碎的木箱，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刺鼻气息。破碎的灯光忽明忽暗，宛如摇曳在混乱中的残喘。纲藤拎着狙击包站在废墟中央，嘴角扬起一个近乎癫狂的弧度，声音在寂静中炸裂开来。

“哈哈哈——！简简单单，轻轻松松，这些枪械就是我们的了！！！”纲藤用力拍了拍背包，神色张狂，目光里尽是无所顾忌的狂热。

跟在他身后的莉西抱着一把漆黑的狙击枪，枪身的金属纹路闪着冰冷的光。她一言不发，低着头，脚步轻快却谨慎。内心却早已开始吐槽：老大为什么总是这么大嗓门？都快把天给吼塌了，还暗杀者呢......

但她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，只是略微抬头看了一眼纲藤，抱紧狙击枪，继续无声地走着。忧郁的她，早已习惯将所有情绪深埋心底。

远处的警鸣声渐渐逼近，仓库外隐约传来引擎的轰鸣。纲藤似乎毫不在意，反而愈发兴奋。他甩了甩背包，转身对莉西喊道：“莉西，准备跑路了！！！”声音粗哑又刺耳，宛如一把铁锯在划破空气。

莉西抿了抿唇，心中涌起一阵无奈。她无声地快步跟上纲藤，双手稳稳地抱着枪，目光却在四周快速扫过，确认没有伏击或陷阱。

仓库外，摩托车早已停在出口旁。车身乌黑发亮，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。纲藤一跃而上，拍了拍摩托的油箱，回头喊道：“快点，莉西！磨磨唧唧的不等妳了！！！”

莉西微微蹙眉，却依旧干脆利落地跳上了后座，熟练地稳住了身体。她刚抓紧纲藤背后，纲藤便猛地旋转油门，摩托车咆哮着冲了出去，带起一阵刺耳的轰鸣声。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，莉西下意识低头，用身体护住怀里的狙击枪。

纲藤的笑声混杂在引擎声中，仿佛在嘲笑整个世界。他一边驾驶，一边大笑道：“啊哈哈哈！这些废物警察能拿我怎么样？看他们追得上不！！？”

莉西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，耳机里的音乐也无法遮住这聒噪的大嗓门。她默默地把头埋得更低，小声嘀咕：“能不能有一天，他稍微安静一点……”话语被风声掩盖，化作无声的叹息。

摩托车呼啸着穿过夜幕，沿着昏暗的小巷一路疾驰。后方的警笛声若隐若现，但始终无法追上。纲藤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越发张狂，而莉西则在后座一动不动，像一座沉默的雕像，与他的癫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