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家小姐上吊案 • 章七
最后更新: 2025年5月1日 上午11:30
总字数: 2262
“李情然,你占了别人的夫君还想杀人灭口,当真是天诛地灭,这不属于你的东西还用得这般心安理得,你这说是罪有应得也不为过。”
时澜厉声斥责着,李情然缓缓地转过头来:“你.说.什.么?”
时澜咽了一口水,鼓起勇气道:“我说你活该!有本事就别躲在壳子里,出来打啊!”
李情然的灵魂并未脱离本体,说是不人不鬼也不为过,而且这躯体已经开始腐烂了,怕是不久后肉体也会自行崩溃。
可这对他们魂使来说不太友好,尤其是孟良的剑很难发挥,就好比鬼差拿着一把斩魂的刀去杀人一样窘迫。因此时澜也只能尽绵薄之力来助他一臂之力。
“哈哈哈哈!你以为本小姐会上你的当?”李情然狂妄地笑了笑,扑向时澜死死掐着她的脖子,她连忙将沈容鱼扔出去。
沈容鱼:“……”
她滚了好几圈,最后停在那里,魂魄已有散去的迹象。
孟良吓了一跳,赶紧给她注入阳寿,随手将披风罩在她身上。
即将得逞的李情然越来越兴奋,加大了手上的力道。
这时时澜嘴里似乎在喃喃着什么,李情然以为是她临死前的挣扎,心里便是越发得意。
什么典魂司魂使,还不是她的手下败将?呵。
“蠢货……”
时澜手里握着拳头,正当李情然想俯下身来听她说话时,平白无故被糊了一脸胭脂。
“你……!”
李情然忽然感到一阵眩晕,整个人倒在地上。
“啧,你以为我们典魂司的人有那么容易死吗?”时澜推开压倒在自己身上的肉身,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:“狂妄。”
“她不会一直躲在身体里面吧?倒也是个麻烦。”孟良蹙了蹙眉。
“引魂符……”沈容鱼伸出小手来,指向那剩下半截的引魂符。
时澜灵光一闪,邪恶一笑:“呵,老虎不发威,你真当我是病猫啊?”
既然引魂符能引李情然过来,现在自然也能把她的灵魂勾出来,到时候看她没有肉身,能怎么嘚瑟。
“该死的贱人!”
李情然控制不住魂身,直接往引魂符扑过去,孟良举剑一斩,伴随着一阵剑风,一刀劈在李情然的背上。
“啊啊啊啊!”
李情然痛不欲生,转头扑向孟良,他不慌不忙地挽了一个剑花,左脚踏向前刺向李情然。
伴随着李情然恶毒的诅咒,孟良终于成功收复了她。一番折腾下来三人终于如释重负,不得感叹这李情然还真难收拾。
此时沈容鱼还在看着自家手臂,黑线已经要被烧得剩渣了,接下来她那可怜的手手……
正当她脑子还在宕机时,孟良迅速拿出一张冰符来冻住了沈容鱼那岌岌可危的手臂,不然沈容鱼的整只手怕不是要被烧没了。
待喘息片刻后,时澜这才心情复杂地道:“没想到秦公子才是真正的凶手……”
孟良面色一沉,收起剑来:“先把他抓来,我们当面对峙。”
方才消耗灵力太多,侥是孟良也有些难以支撑,必须速速收尾,否则怕是会出变故。
孟良往客房跑去,时澜则是去安抚李老爷的情绪,将事情原委一一道出。
秦琛见到孟良冲杀进来时,似乎也没有逃跑的意思,依然静静地坐在窗边望向那纷飞的柳絮。
“秦琛,随在下走一趟吧。”孟良冷着脸将他押出去。
随后秦琛被押到大堂,李老爷气得火冒三丈,到嘴边却是一句指责的话都吐不出来。说实在的,他到底也是害得秦琛家破人亡的帮凶,又能有什么底气去恨他呢。
“老实交代,你这邪魔歪道是哪里学来的?竟拿着牵魂线害人,你可知这已乱了阳间规矩?”孟良质问道。
“呵,好一个规矩。”秦琛冷笑一声,转向李老爷:“当初你们害得我无家可归,这失去至亲骨肉的感觉如何?其实说到底,这不过是你的报应。而且你那好女儿继承了你那德行不说,你还如此纵容她作恶,你这父亲真是失责。”
李老爷捏紧拳头:“那你为何不冲着我来?情然她才多少岁?”
秦琛偏过头去一言不发,李老爷又气又无奈,感觉自己一拳砸在棉花上。
虚弱的沈容鱼在孟良耳边低语什么,悄悄瞄了一眼李老爷。孟良听后一顿,开口问道:“当初涂山寨灭你满门,是何缘故?”
“还不是觊觎我们秦家的牵魂线?杀人夺宝这种阴损的方法也干得出来,虽说那些值钱的符箓和书籍还是不幸被涂山寨的贼人掠夺,但幸亏家父临死前将牵魂线传予秦某。”
“牵魂线和符箓……你们秦家莫不是牵尸户?”
秦琛有些意外:“大人竟知……”
“秦家祖上积德,贡献居多,却也不是你逾矩作恶的理由。”孟良看向秦琛,几乎很肯定地道:“李老爷的那位同伴,也是你杀的吧?”
“不错。”秦琛倒也坦然:“他亲手杀了家父,放了火,这天道好轮回,杀了他不过是天经地义。只可惜秦某的双眼瞎了,否则一定八抬大轿娶了萍儿。”
“如今秦琛亲口承认,官府也可抓拿归案,还请李老爷定夺吧。”时澜朝着李老爷行了一礼。
时澜方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,李老爷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儿也是起了贪念才酿成这场悲剧,实在怨不得谁。因此李老爷主动要求官府替秦琛减刑,也算是弥补了当年的缺憾。
由于顾虑到沈容鱼的身体情况,孟良一行人并未久留,而是迅速赶回了典魂司。
*
十六年前,一场大火无情地吞噬了秦家,秦琛那时候被人藏在一个箱子里,眼睁睁地透过缝隙看见自己的父亲被杀害。
那个藏起他的人,他永远都忘不了他,也不知是该恨他还是该感激他。
那时候父亲就躺在哪里,尸体都冷了,不会像之前一样继续教他读书认字,陪他看那漫天飞舞的柳絮了。
想到这里,秦琛鼻子一酸,悲从中来。年仅六岁的他不由得落下泪来,不断摇晃着死去的父亲哭嚎道:“爹爹!爹爹你醒醒啊……呜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