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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卷上册:精神患者I • 悄然开始的棋盘
最后更新: 2025年1月5日 下午6:59    总字数: 2075

第两百一十八章:悄然开始的棋盘

在远处悬崖壁的阴影下,隼人显得愈发疯狂。他一手抓着羽咲的肩膀,夸张地左右晃动着她的身体,脸上尽是焦急与手足无措的神情。他的目光不断扫过羽咲背部被冰霜冻伤的地方,扁着嘴,像个弄丢玩具的小孩一样又急又气。

“呀啊啊!怎么会这样!我的兔子被冻成这样,我该怎么办啊——!”他大喊着,仿佛整片悬崖都在回荡他的声音。

羽咲恢复了些许力气,但被他摇得晕头转向。她脸色难看地伸手推开隼人,语气冰冷而烦躁:“走开!我的事不用你管!”

隼人却像没听见似的,仍然在那边疯疯癫癫地笑:“羽咲宝贝是我养的兔子,我就得负起责任照顾好妳!哈哈哈!”

羽咲听到这话,动作微微一顿。她低下头,没有再看隼人,心情复杂得如同深渊般难以捉摸。片刻后,她的身体突然燃烧起一层赤血色的火焰,温暖的光辉瞬间将她背部的冰霜融化成水滴,蒸发在空中。

她抬起头,目光中带着一丝冷意,扫过隼人那冻伤的手臂:“我没事了。倒是你,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。”

隼人瞪大了眼睛,看着羽咲那自愈般的能力,一时间竟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,嘴角咧到耳根,随即机械般地拍起手来,“啪啪”作响:“哇啊啊!好厉害!羽咲宝贝真是棒极了!哈哈哈!”

羽咲扶额,无奈地叹了口气,伸手指了指他的手臂:“手,伸出来。”

隼人愣了一下,随后又是一阵傻笑:“啊哈哈哈,我又不是狗……”

话未说完,羽咲已然不耐烦地抓住了他的手,手心燃起赤血色的火焰。温暖而炙热的力量渗入隼人结霜的皮肤,霜层一点点融化,露出他冻得发青的肌肤。

隼人咧着嘴看着自己的手臂,眼中带着些许崇拜与欢快,像个孩子般笑个不停:“哇哦,羽咲宝贝,妳还是护士啊!啊哈哈哈——”

羽咲瞥了他一眼,语气中带着些无奈:“闭嘴。”

隼人立刻乖乖闭上嘴,但笑容却丝毫没有减少。空中弥漫着火焰蒸发后的淡淡热气,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,虽看似拌嘴,却透着一种微妙的默契。

羽咲的双手持续散发着赤血色的炎热,将隼人手臂上的冰霜逐渐化开。然而她的注意力却早已不在眼前的动作上,思绪宛如迷雾般翻涌,涌向一连串的疑问。

“灯就在森林的外侧啊......”她的目光低垂,注视着自己燃烧着的掌心,轻声喃喃着,“正片树林都被砍得一片狼藉,这么大的动静,灯不可能毫无察觉。他应该早就赶来了才对。”

隼人低头看着自己逐渐恢复的手臂,仍然笑嘻嘻地感叹着:“羽咲宝贝,你真是太厉害了!”可羽咲完全没听见,她的思维陷入了深沉的回忆与推测中。

灯的话语、行为、表情,一帧帧如旧电影般浮现在她的脑海里。他先前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藏着深意,像是埋下的伏笔逐渐显现出轮廓。

“该不会……”羽咲的眉头微皱,想到某种可能性,“灯是故意丢下纲藤,再把我支开?他早就知道会有敌人出现在这里,所以才把我们分散开,借此引诱相泽他们露面?”

这个推测让她不寒而栗,但紧接着她又感到几分不对劲。

“可是,这样的计划不一定非要拉上我和隼人行动……”羽咲眼神闪动,仿佛试图剥开迷雾找出真相,“不,或者,灯有他必须单独留下的理由。会不会是某种他不得不去完成的任务?”

真相逐渐浮出水面,令羽咲感到一阵不安。灯的一举一动似乎从未脱离过掌控——从他突兀地喊饿,到他和纲藤始终没有现身,一切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棋局。

羽咲站在悬崖边,凉风拂过面颊,她的目光望向森林的深处,似乎在试图穿透那重重迷雾,看清隐藏在幕后的真相。

“未来的妳,会庆幸此刻做出的决定……”她突然再次想起灯那意味深长的话语。灯的语气里没有威胁,反倒带着某种笃定与安抚,仿佛他早已看透了一切,甚至连她的未来也已注定。

“未来的我?”羽咲轻声重复着,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警觉。灯那句话像是某种隐晦的暗示,又似乎是为她铺下的轨迹。

“难道……”羽咲心头一凛,感受着背部隐隐的刺痛,脑海中冒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。羽咲眼中寒光一闪,心中突然冒出一个难以言说的念头:“赤之家族……有......”

这个结论让她浑身一紧,心跳不由得加快。但旋即,她用力摇了摇头,不愿再深究,将这个想法压下去。但灯的从容与态度,根本不像是对一个人质该有的表现。

“不可能……”羽咲轻声自语,努力挥散脑中的阴霾,“他们跟我出生入死,不可能背叛我。”

然而,灯的行为越发让她无法释怀。他表现得太过从容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。从始至终,他没有表现出想要杀死她的意图,甚至没有直接针对她的行动。相反,他的举动更像是刻意在指引她,甚至是利用她。

“比起要弄死我……”羽咲眯起了眼,握紧拳头,“他的所作所为,更像是通过我来辨认......”

她的心中骤然明朗起来。灯并非毫无目的地行动,他的一切举动都有明确的目标,而她——可能正是他计划中的一环。

这个认知让羽咲既愤怒又无奈。愤怒于自己或许被利用,却无法否认灯的判断力与洞察力的深不可测。即便她想反抗,也不得不承认,在灯面前,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摆上棋盘的一颗棋子。